当年由于从小的遭遇,许岩是个非常孤僻的人,与他相反,尚栎在书院的人缘比较好,他们相识也是无意中尚栎撞见他被欺负,替他出了个头。
可由于他太孤僻了,两人也没成为好友,只能算是尚栎单方面的点头之交,而尚栎也没有当回事儿,他一向乐于助人,也不求别人回报,反正从那天之后就有意无意间帮许岩挡掉一些麻烦。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许岩遇害的那天。
“我很高兴那天,你会邀请我。”许岩继续缓缓说着,少年的声音清朗又温柔,“只是很可惜我没有去成。”
许岩说的事情,尚栎已经不怎么记得了,直到他拿出来一个小册子递给他,他才略有印象。
“这是我没有还给你的东西。”
尚栎接过册子,回忆忽然一下子像潮水一样朝他涌来。
那天夫子布置了课业任务,与同窗闲聊时他得知许岩的书本又被那群人毁了,看着对方恍恍惚惚坐在最后的角落里,他干脆把自己的册子抽出来,递给他让他拿回家温习。
以前的许岩根本不爱搭理人,所以他在书院里没有交到朋友,尚栎也知道这个,平日里自己给他东西,他是绝对不会收的,但现在情况有点特殊,他也确实需要自己的册子来温习完成课业,没有办法拒绝,只能低头说了声谢谢。
“明天不上学,傍晚我府宅要开一场辩赛,他们都找了队员,我还没有,不如你也来参加帮帮我吧,顺道还可以把誊写完的册子还给我。”
这是他当年对他说的话,没想到许岩真的放在了心上。
尚栎突然很为他感到委屈,想到那个丧心病狂的法阵,对方就这样待在阴暗潮湿的地底,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许岩很抱歉地对他说:“我之前神智不太清,误把你的儿子当做是你,做了一些事,说了一些错话,不知道吓没吓到他。”
在尚栎心里许岩一直都是一个挺好的人,也许他性子孤僻,但他内在是一个温柔的人,他没有必要对别人说对不起,因为他没有对不起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