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桑乖巧地享受着被擦头发的待遇,程述宇沐浴着水光,身上有几道被划得很深的血痕,虽然已经结痂,但依旧还能让人直观感觉到当时有多疼,她心疼,忍不住伸手轻轻摩挲。

“疼不疼?”

“不疼。”程述宇摸着她柔顺的头发,发丝在修长的手指间穿过,他放下电吹风,“已经好了。”

余桑抬头看了他一眼,想起之前两人冷战的原因,那个她一直想解决的心结。

但此刻提这个可能会有些扫兴,她对上程述宇柔和的眼神,踌躇着开口:“关于之前我爸那事……”

“那件事,我要跟你道歉。”程述宇垂下眼眸,轻轻摸着她殷红的薄唇,“是我没有站在你的角度考虑问题,忽略你的感受了。”

“在医院的时候我有些急了,撇下你自己回去也是我的错,桑桑,对不起。”

他的表情很认真,声音喑哑,余桑摇了摇头,上前抱住他,把头埋进他的胸前,瓮声瓮气地说:“我也要跟你道歉,保送名额于你而言本来就是实至名归,根本没有让不让的道理。”

“我在那个时候提江冕简直就是在火上浇油,对不……”

还没等她说完,程述宇便上前吻住她。

余桑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

她看见自己种下的花被柔软的泥土温床里包裹,而后慢慢地生根,破土而出的那一瞬是苗芽,但很快就生长成枝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