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桑看了看郑徽方,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小区外面就是公交车站,很方便的。您和郑医生多聊一会儿吧。”
“正好我也要走了,我送她吧。”程述宇先一步站起身来,拿过放在茶几上的车钥匙。
任意本来就想让俩人多交流,听见程述宇这么说,干脆来个顺水推舟:“这边晚上路况复杂,你一个人女孩子也不安全,就让程医生送吧。”
余桑看见任意笑着对自己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就里。但是既然师父都发话了,她也不好推脱,便应了下来:“那就麻烦程医生了。”
程述宇道:“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听到声响的郑太太从厨房里出来,用围裙擦了擦手,柔声道:“吃过甜点再走吧?”
“今天有些匆忙,改天有机会再上来尝尝您的手艺。”余桑换上放在玄关的鞋子,笑容明朗得如盛开着的虞美人。
她打心底里觉得郑氏夫妇恩爱两不疑,郑太太为人和善又好相处,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而郑徽方性子豪爽,待人真诚。
任意身边的人无论是品格还是性情都是极好的,这样的圈子让余桑心生舒畅。
一边的郑圆冲上来抱住余桑的大腿,拖着软软的奶音:“姐姐要走了吗,以后还来陪我玩吗?”
余桑的心瞬间软化,她温柔莞尔:“以后还会来陪圆圆玩的。”
余桑很小的时候父亲便与母亲离了婚,车子留给父亲,房子留给母亲,余桑跟了母亲。离婚后父亲迅速在外面组建了家庭,还有了一个儿子。
这么多年,余妈妈从刚离婚时的家庭主妇,带着余桑一路披荆斩棘排除万难,蜕变成了拥有注会证书的会计师。
她在余桑面前都是一副要强的样子,余桑没见过妈妈掉眼泪,也没见过她向哪个人哪件事示弱服软。
示弱服软了还怎么拿起矛支起盾地保护女儿呢?
往事伴着夜风,一点点地吹进余桑的脑海里,她远眺着那些打着光影却模糊一片的街景,长发被风吹得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