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期的时候,她天天起早贪黑,跟着任意四处跑新闻,一篇新闻稿子打回来重写三四次都是家常便饭。

不是她技不如人,而是任意要求高。就算她是个潜力股,深得任意欣赏,也需要精雕细琢打磨过才能成器。

师父不可能护她一辈子的,她知道。

“约个时间一起回去看看吧。”程述宇把车一停,指了指车外,“16中到了。”

余桑微微一愣,停好车的程述宇终于转过头看她了。

窗外有路灯的光投射在他的脸上,柔和地打着光圈,余晕化开,看起来就像是一副刚画好还没干透的油画。

余桑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却又一时之间想不起来。直到第二天任意笑嘻嘻地问她:“昨晚有问到什么吗?”

她懊恼地伸手锤着脑袋,怎么能又犯迷糊呢,难得有那么好的机会,她竟然没有去探手术意外的口风?!

任意笑着拿开余桑的手,“别锤了,下次长点记性就好。”

李志立拿着一沓报纸走到二人跟前,头版新闻是那晚对术后林森的报道:“我从编辑部那边收到消息,这篇报道反响可好了,那天的电子版阅读量是本月最高的。还有读者写信进来说这次的报道视角新颖,跟外面那些妖艳贱货的纯炒作不一样。”

任意老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了,就是没往外传,她神秘地朝李志立眨了眨眼睛,“你也不看看这次的报道是谁写的,我做新闻那么多年了,带出来的徒弟多少得有些真本事啊。”

李志立顿时瞪大眼睛,指着余桑激动得有些结巴:“你你……你是说这次的报道是余桑写的?”

他看到任意笑着默不作声,夸张地冲过去掐了掐余桑的脸,惹得余桑吃痛地嗷嗷直叫。

“可以啊小师妹,才来这么两年就锋芒毕露的,师兄我可是很不服气哦!”

余桑听到李志立这么说,连忙谦虚地摆摆手:“我的文风还是太嫩了,比不过师兄那么老练。”

任意是主编,自然是第一个知道余桑稿子情况的。头版新闻对撰稿人的新闻逻辑能力和文字功底要求比较高,而余桑的文字看似平淡无奇,实则笔锋锐利,写出来的东西客观真实又不失趣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