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余桑,我希望你去跟进。”

夜色如水,任意的眼睛一闪一闪,像极了打火机里的那窜火苗。

余桑惊讶,抬起头看着任意的侧脸,“我以为您会让我放弃。”

“我要真这么说,你会放弃吗?”

余桑歪着头想了想,“我会说服您让我去追踪,如果您不同意,我就偷偷地干。”

好家伙!任意失笑,她果然没有看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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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桑在家休息了几天,大半时间都在睡觉,不但脑震荡的后遗症养好了,人也精神了不少。

周一回报社时,新闻部一片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安静地各干各的。

李志立正和编辑部的同事低声交谈着稿件校对,大气都不敢出,见余桑放下包走近自己,便指了指任意的办公室。

“那天画展的稿子,你们出车祸后主编让实习生写了。结果这孩子蹭了文艺周刊的素材,带她的人也没审好稿就送上去排版了,所幸江冕去编辑部晃悠的时候看了一眼稿子给截了下来,这要见报还得了……这不,在里面对质呢。”

话音刚落,江冕妖冶轻佻的声线正好传到余桑的耳里:“我不反对你们蹭线,如果找不到好的切入点,素材偶尔互用很ok,但好歹提前说一声吧?我手下的小仙女辛辛苦苦写了一下午的稿件,眼看就要搞定,结果和当天新闻稿竟然撞了内容。”

“小妹妹,换作是你,你会怎么想?”

任意摆了摆手,实习生抽抽嗒嗒地从办公室走了出来,默默回到自己的卡位上擦眼泪。

“是我的失误,那天有点事,这稿我没有终审。”任意正色地点了点头,“这事我会向总编检讨的。”

“如果要劳烦到总编大人,我还用得着敲开你们新闻部那道年久失修的玻璃大门吗?”

江冕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攥着手里的茶杯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