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啦。”余桑晃了晃手背上的一次性输液管,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我感觉吊完水就可以出院了。”

任意失笑,走上前把她的手放回被窝里,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命令:“出什么出,我让人把电脑给你锁起来,你给我好好在医院休养生息。”

都什么样了,还想着出院工作,还真的成了拼命三郎了啊?

“没事没事,都过去了啊,我听人说,如果一个人经历了大风大浪都没把他拍死在沙滩上,那后面一定能顺风顺水,你俩的福气在后头呢!”陈果还在滔滔不绝。

黑泽原本是挺温和的一个人,这两天直接累出个暴躁人格,直接没好气地开怼:“什么福气啊,这样得来的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哟,黑答应,什么时候这么牙尖嘴利了?”

众人哄堂大笑,余桑也跟着笑了起来。

任意破天荒地给他们放了一周的假,余桑住了两天医院就当是疗养,出院之后便收拾东西搬去兰亭苑。

她的行李很多,装了一小卡车,任意下了班就过来帮着一块收拾。

余桑穿着一件深蓝色的t恤,上面是一条黑色的围裙,头上戴着蓝白条纹的头巾,莫名地萌,她看着堆了满屋子的杂物,苦恼地拍了拍脑袋,“笨。”

早知道她就应该找搬家达人帮忙,亲自动手搬家实在是太累了。

任意帮她把书放到书房的架子上,笑着看她,“自己收拾也挺好的,至少可以知道东西具体都放在哪里……这本《看见》你还留着啊?”

这是名记者柴静的书,余桑转正时任意送她的,每回出差她都带在身边,这次也不例外。

封面上全是厚厚的泥浆,书页也泛着泥色,有些字已经被水泡得看不清,翻开还能闻到一股刺鼻的潮气,余桑进来看了一眼,有些不舍地拿在手里,“晒晒应该还是可以的。”

“扔了吧,留着也没用。你已经是一个很出色的记者,也不用再仰慕别人的经历。”

任意看她的眼神带着些慈爱,“我看到了你的成长。”

刚来的时候她还是懵懂的,像一棵刚种下的树苗,如今已经长成一棵大树,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未来还会开花结果,有属于她自己的春夏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