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也脏,也是泥。”程述宇轻笑着,凑到她耳边咬了一口,“正好,洗完澡就都干净了。”
虽然以往在生物课和某些可爱的片子里见过,但那都是书本或者影像,终究还是没有亲睹实体来得刺激,余桑想起程述宇衣衫不整的样子,只觉得脑子有些缺氧,连忙捂着鼻子,仿佛下一秒就有鼻血要喷出来。
整个浴室弥漫着白色的蒸气,门上全是水雾,十五分钟后,淋浴喷头被关上,细小的水流逐渐减弱,戛然而止。
余桑乖巧地享受着被擦头发的待遇,程述宇沐浴着水光,身上有几道被划得很深的血痕,虽然已经结痂,但依旧还能让人直观感觉到当时有多疼,她心疼,忍不住伸手轻轻摩挲。
“疼不疼?”
“不疼。”程述宇摸着她柔顺的头发,发丝在修长的手指间穿过,他放下电吹风,“已经好了。”
余桑抬头看了他一眼,想起之前两人冷战的原因,那个她一直想解决的心结。
但此刻提这个可能会有些扫兴,她对上程述宇柔和的眼神,踌躇着开口:“关于之前我爸那事……”
“那件事,我要跟你道歉。”程述宇垂下眼眸,轻轻摸着她殷红的薄唇,“是我没有站在你的角度考虑问题,忽略你的感受了。”
“在医院的时候我有些急了,撇下你自己回去也是我的错,桑桑,对不起。”
他的表情很认真,声音喑哑,余桑摇了摇头,上前抱住他,把头埋进他的胸前,瓮声瓮气地说:“我也要跟你道歉,保送名额于你而言本来就是实至名归,根本没有让不让的道理。”
“我在那个时候提江冕简直就是在火上浇油,对不……”
还没等她说完,程述宇便上前吻住她。
余桑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
她看见自己种下的花被柔软的泥土温床里包裹,而后慢慢地生根,破土而出的那一瞬是苗芽,但很快就生长成枝蔓。
柔弱的花骨朵慢慢地绽放着,生长开来是鲜艳明亮的月季花,红的黄的蓝的白的,开了满满的整个院子,有风从窗边溢出,花朵随风摇曳,却还是吹不散这温室里的持续高温。
刚洗过的长发柔软细腻,带着淡淡的花香,像线团般缠着程述宇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