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宫人见眼色行事,福身退了出去。
楚钰瞥了那宫人一眼,知道他已经把大殿上的事情说了,坐到云栖旁边,收敛情绪后,才缓缓开口:“母后瞧瞧,这块玉佩可是当年您送给沈相的?”
云栖接过,仔细瞧了半响后,点头:“确实是哀家的玉佩。”
闻言,楚钰冷笑了声:“南疆细作可恶至极,埋伏在儿臣和母后身边,不知为南疆窃取了多少机密,儿臣要杀了此人,以儆效尤。”
一想到之前曾对沈介推心置腹过,楚钰便气得牙痒痒的。
他最恨有人欺骗自己,尤其是北戎和南疆的细作。
云栖听得心里莫名一跳,开口拦住:“钰儿,不可!”
楚钰侧过头:“母后难道还想宽恕他吗?他并非沈相的孩子,服用了人皮蛊,弄了张和相爷相似的脸,来欺瞒我们的。”
云栖早就冷静下来了,语气平和:“你仔细想想,南疆一心想置哀家于死地,他若真为南疆效命,当初又怎么会救下哀家?”
楚钰低下头,认真思索着:“可他自己亲口承认,并非沈相之后,而沈捷又有信物在手。当初儿臣就觉得奇怪,他既是相爷的孩子,为何名字和相爷一模一样,现在想想,怕是当初那些人把任务交给他时,他听岔了名字。沈相的孩子,叫沈捷,而非沈介。”
云栖想了想,道:“哀家觉得,他就算是桑家人,对哀家也没有恶意,他不想再被南疆控制了,因此来到大莫之后,一直想方设法摆脱南疆。”
那天的景象还历历在目,她从他眼睛里看到了痛苦和迷惑,当时还不明白,如今却是想通了。
那般失魂落魄的表情,分明也是刚得知自己不是沈家人,才小心翼翼的向她问出来的。
早年在江南时,她听师父说过,南疆有一种蛊,叫做遗忘蛊,被下蛊之人会忘掉所有的记忆,脑海里只剩下蛊主想让他记住的事情。
会不会沈介,便中了这种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