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些日子沈大人为皇上办了不少要案,尽心尽力,那不是一个细作会做的。
他宁愿相信,沈大人是被南疆胁迫,才背下了这个罪名。
念此,薛林凑近沈介耳边轻声道:“大人若是被要挟了,可以告诉太后娘娘,娘娘应该会有法子的。”
太后娘娘……
听到这四个字,沈介缓缓掀开眼皮,嘴角上都是未擦干的血迹,他苦笑了一声:“多谢薛大人,可我如今,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被陷害的。”
桑家和遗忘蛊他都有了解,他能控制血蛊,确实是桑家人没错,可如今在南疆,还有不少南疆旧部为姜家效命,如果他真是姜家的,那个人又何需更改他的记忆,只需要以他体内之毒胁迫便可。
这些年,关于母亲的事情他确实只依稀记得两件,而小时候发生的其他事情什么都记不住。
然见到老夫人时,他备感亲切,觉得那就是自己的亲人。在此之前,他从未对任何人有过这种感觉。
血缘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这两日脑海里断断续续的涌入一些陌生的记忆,可太模糊了,他努力的去想,却想不起来。
如今,就连他自己都无法确信,他到底是不是被南疆摆了一套。
“薛大人,沈捷绝非善类,他也是姜家安排过来的细作,帮沈某提醒娘娘一声,万事小心,不要轻易相信沈捷的话。”
闻音,薛林一怔,显然没想到他现在自身难保了担心的却是这件事情,可看他的神情,一点也不像作假,叹息了声:“薛林受命于人,不得不做。沈大人好好上路吧。”
别人或许不知道,他却是一清二楚。皇上最痛恨南疆细作,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这几年,他帮皇上处理的细作加起来也有上百个了。
说完,他拿出衣袖里的毒药,然后吩咐狱卒:“把沈大人放下来。”
狱卒照做了。
薛林实在不忍,把毒药递到沈介手里:“此药,大人应该认得是什么,大人自己服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