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早就遗忘的记忆忽然一帧一帧地浮现在段四眼前,那是他这一生过得最快乐的时光,在京郊别院。
段四嘴角沁出一丝笑,他收回手,慢慢拿起地上的剑。
那应该是春日的午后,他正在帮少爷晒书,一抬头就看到邵子庭站在树下的秋千旁,笑完了眼,对他道:“你过来呀,过来陪我玩嘛!”
他向他飞奔而去,却怎么也到不了那个地方,邵子庭始终与他保持那段距离,呼唤他。
当冰冷的剑刃割破段四的喉咙时,温热的血液喷洒出来,他才终于觉得自己和邵子庭的距离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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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延帝在位两年,毫无建树,只知沉迷美色与享乐,如今又爆出嘉延帝来路不正,乃是前朝公主与先帝的孩子,再加上他为了上位先是戕害手足,后又毒杀先帝,简直罪无可恕,满朝文武乃至所有百姓,无一为其说话,史官亦是在史书上将其罪行一一记录下来。
那日,沈惊寒离开后,就在御书房找到了一份主动禅位的圣旨,言辞诚恳,同时也将自己的过错全数写出,皇位正式禅让给了沈惊寒。
经过钦天监的商议,登基大典选在了下月初十,是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
新皇登基,举国同庆,沈惊寒上位第一日便把税率恢复到以前,又停了皇宫的修葺工程,将国库剩下的钱用来发展商业和农业,大楚各个城里原本被嘉延帝折腾到关门的商铺也纷纷重新开张,新的商铺更是入雨后春笋般冒出,大楚的商业也跟着一起复苏起来。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下,且说嘉延帝死后,沈惊寒按照祖制给他办了一场葬礼,将其葬入皇陵,而他后宫所收的那些妃子皆被沈惊寒遣散。
遣散当日,莲姬公主的宫殿忽起大火,来势汹汹,几乎烧红了半边天,等火被救下来,宫殿里除了几具焦黑的尸体外,已经烧的什么都不剩了。
“皇上,里面一共找到八具尸体,但已经烧毁,无法辨认身份。”祁才站在沈惊寒旁边,低声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