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了一眼,沈惊寒却好似忽然失了兴致,转身坐回紫檀木椅。

一旁的黑衣奴才倒是非常识趣地走到阮棠梨面前,“你方才所说的那个奴才可在这里?”

阮棠梨一听此话,就知自己有救了,但她却还装着一副犹豫不定的模样,似是不敢说。

黑衣奴才当下了然,他本就动了恻隐之心,又听她方才一番话,现也是偏袒着她的,鼓励道:“你尽管放心说,若是供出泄密之人,王爷不仅会放了你,还大大有赏。”

阮棠梨心下一喜,面上却还装得极为害怕:“奴婢不求赏赐,只求能安安心心在府里当个粗使丫鬟便已足够。”

黑暗中的沈惊寒微一挑眉,视线落在阮棠梨身上,后者却丝毫没感觉到他的眼神,还在极力装着。

不过那黑衣奴才却更是动容,“你只管说,不用怕。”

阮棠梨深吸一口气,眼神飘向跪着的一个奴才,抬起手缓缓地指向他,“那天晚上,奴婢看到的就是他……”

就在阮棠梨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她手指所指的那个奴才突然口吐鲜血,轰然倒地!

黑衣奴才暗骂一声,立刻过去,伸手一摸鼻息,竟是再无气息,黑衣奴才又将手放到那奴才的脖颈间。

片刻之后,他转身跪下,声音都在发颤:“王爷,此人已死,恐是自知身份败露,将齿缝间的毒药吞下自尽了。”

死了?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阮棠梨呆愣地跪着,一动未动。

而隐在黑暗中的沈惊寒也没动,但强大又压抑的气场却从那处蔓延开来,不消一会,黑衣奴才额头上已出现了细细密密的汗,刑房内一片死寂。

“废物。”

只这两个字便令人如临冰窖,身上汗毛立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