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阮棠梨出现在自己那个弥漫着臭味的小破屋。

一晚上没睡,她整个人累极了,眼圈乌黑,走起路来也头重脚轻,但是她的心情却很亢奋忐忑。

天色还早,阮棠梨尝试睡个回笼觉,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能极不情愿地穿衣起床。

整个上午阮棠梨如惊弓之鸟一般,精神极其紧绷,仿佛下一秒她就会被拉到刑房,被迫尝试所有刑具。

但是一上午过去,沈惊寒没找她,祁才也没找她,一切都风平浪静。

晌午时分,烈日炎炎,按照府里规定,奴才们可以回屋休息半个时辰再进行下午的工作。

也就这段时间,整个瑞王府显得格外安静和懒怠,风吹过树梢发出的沙沙声都成了催人入眠的音符。

然而书房内的气氛却与外面截然不同。

“撤兵了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刚睡醒的原因,沈惊寒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慵懒和沙哑,却依旧无法让人忽视其中的压迫感。

尤其是祁才这种跟了很多年的,只需一句话,他就知道现在王爷的心情极差。

“王爷,昨儿晚上奴才来书房向王爷报告部署的进度,王爷却忽然要奴才撤兵,奴才当时也大为不解。”祁才现在简直如履薄冰,万分小心地解释道。

沈惊寒将手里的茶杯往桌上一扔,茶水立刻前赴后继地涌出,染湿了桌上画了一半的画作。

“何时?”声音陡然降至冰点。

祁才一个冷颤,跪了下来,“大概亥时一刻左右,奴才得到情报,今日巳时三刻池怀述定会经过半马坡,特意前来禀告王爷,还把埋伏图给王爷过目了。”

越听下去,沈惊寒的脸色就越难看,祁才也越发底气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