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丰帝微微叹一口气,站得近了些,“子庭从小没有父亲在身边,养成了胆小敏感的性子,朕瞧着你和他挺投缘,希望你们二人能好好相处。”

沈惊寒脸上浮起嘲讽,嗤笑一声,也不管大不敬,直冲冲地对建丰帝道:“皇上,没有父亲在身边的不止他一个,臣与他不投缘。”

建丰帝面色一僵,和蔼的表情险些破裂,半晌,他才拍拍沈惊寒的肩,“那便随你吧。”

阮棠梨:“……??”

沈惊寒究竟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背景?为什么建丰帝要这样让着他?

宴会过半,沈惊寒似是受不了这里喧闹无聊的气氛,随意找个借口溜了出去,阮棠梨自然是跟着一起出去的。

今晚沈惊寒喝了不少酒,但似乎没有醉意,踏着月色在宫里穿梭。

本以为他是随便逛逛,但走了一会儿,阮棠梨才知道他是有目标的。

穿过御花园,走过一座座宫殿,路边的景色开始变得荒凉,鸿光殿的喧嚣声已经全然听不见,就连夜风都凉了不少。

沈惊寒最终停在一座废弃的宫苑前。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门上的漆已经褪色脱落,一块满是灰尘的牌匾歪歪扭扭地挂在门楣,隐约可见韶华宫三个大字。

韶华宫。

这样的名字配上眼前的景象,当真是讽刺。

沈惊寒没管门上的灰尘,推开门,年久失修的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一股霉味夹杂着青草味扑鼻而来,阮棠梨忍不住掩了掩口鼻,但沈惊寒却像没闻到一般,径直走入里面。

冷风忽起呜咽之声,阮棠梨冷得一哆嗦,只觉这里阴森森的,赶紧跟上沈惊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