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寒的每一次均匀吐息都如同火舌一般,烧得阮棠梨口干舌燥,头脑昏沉。

先前那点难受顿时飘到九霄云外,再也寻不着,阮棠梨的神经都被沈惊寒的呼吸所牵引。

后来是怎么睡着的,阮棠梨也记不得了,但是她这一整夜睡得极为不安稳。

每回电闪雷鸣,半梦半醒间她便会觉得似乎有一只手轻轻覆在她耳朵上,将那滚滚雷声隔绝在外。

天蒙蒙亮时,阮棠梨感觉到旁边的人掀开被子,似要起来。

她闭着眼睛哼唧一声,下意识抓住那只为她挡过雷声的手,她也不睁眼,黏黏糊糊地问:“你要去哪儿?如厕吗?”

沈惊寒下床的动作一顿,见她眼睛紧闭,明明极为困倦却还强撑着问他。

“嗯,你先睡。”

阮棠梨又哼唧一声,松了手。

沈惊寒为她盖好被子,独自走出房间。

身边莫名少了个热源,阮棠梨没有睡熟,保持着一点清醒,等沈惊寒回来。

过了很久,阮棠梨在床上来回翻了好几个身,沈惊寒才带着一身凉意进了被窝,他一进来,阮棠梨便下意识地往他怀里滚。

没想到这怀抱不仅不暖和了,还似有湿意。

阮棠梨睡得迷迷糊糊,完全照本能行事,她滚出沈惊寒的怀抱,摸了半天摸到沈惊寒的手,亦是冰凉一片。

“哎呀,你的手好凉,我帮你暖暖吧。”

像是梦呓般,声音含糊又格外软绵温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