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行,沈惊寒带走了祁才和秦岭,特意安排了一个丫鬟来照顾阮棠梨,名唤水月,曾经侍奉过沈惊寒,是府里能够信任的丫鬟。

水月听到阮棠梨起来,赶紧就进了里间,只见床上的人儿懒懒地靠在枕头上,眼睫低垂,脖颈处、衣衫半遮半眼里皆是令人脸红心跳的红痕。

“姑娘,可要用点儿晚膳?”水月拿了一件衣服过来,在一旁等候阮棠梨起来。

听到声音,阮棠梨像是才回过神一样,她愣怔地抬起头,眼神方才聚焦,她点了点头,“弄些粥来吧,我胃口不是很好。”

水月应了,见阮棠梨下了床,她连忙扶住阮棠梨,又服侍她穿了衣服,才下去嘱咐厨房做粥。

卧室内,阮棠梨靠窗而坐,看着外面红霞满天,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等水月把粥送来,她吃了一小碗又回到床上躺了下来。

夜幕降临,整个王府静谧得可怕,黑暗无孔不入,张牙舞爪地宣示着它的存在。

身侧一片冰凉。

没有熟悉的呼吸声,也没有熟悉的体温,更没有令人心安的怀抱。

这一刻,阮棠梨才知道习惯有多么可怕,才明白过来原来她也会这样的思念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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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寒走后的第十天,宫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当时正是早朝。

因着北方骚动和江南起义二事,每日早朝,大臣们都激烈讨论这两件事,只是商讨了许久也没能商讨出解决对策。

建丰帝虽是派了二皇子和沈惊寒南下,却因为这二人平日里不甚靠谱,是以许多大臣纷纷不满,皆是希望建丰帝再派可用之人过去。

“皇上,江南起义一事不可小觑,还望殿下三思啊!”一个年逾半百的老臣站出来,语重心长道。

彼时,建丰帝早已被大臣嗡嗡的讨论声弄得头昏脑胀,这老臣又站出来公然质疑他,登时就气血上涌,腾地一下站起来,还未站稳,建丰帝就猛地口吐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