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一个月不到,坐在御书房这张书桌后的人就变了,那日建丰帝招他入宫见他平定江南起义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参见皇上。”沈惊寒向邵子庭行了一礼。

邵子庭似乎还没适应这个新身份,见到沈惊寒向他行礼请安,他竟然颇为局促地站了起来,笑着说:“免礼,赐座吧。”

沈惊寒看着那张五官与他几分相似的脸,心头微微闪过一丝厌烦。

“不知皇上找微臣所为何事?”沈惊寒大大方方坐下,连一点假意推脱都无,看得旁边的陈太傅频频皱眉。

邵子庭并不在意,温和地笑道:“如今还在国丧,京城戒严,所以城门的守卫才不让你进城,你莫要放在心上。”

大概是邵子庭的态度过于平和,沈惊寒有些不适。

邵子庭不是建丰帝,沈惊寒自然也不能像对待建丰帝那样对待邵子庭,他还未开口说话,一旁的陈太傅倒是冷哼了一声。

沈惊寒听到了也不恼,只道:“回京心切,臣伤了两个守卫,是臣的不是。”

陈太傅在朝当官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瑞王赔不是,当下就有点惊讶。

“这次叫你来,是想将先帝的遗诏先告知与你。”邵子庭也坐了下来,娃娃脸上笑吟吟的。

不知道邵子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沈惊寒默了片刻,道:“皇上请说。”

邵子庭把遗诏里关于沈惊寒的那部分说了,见沈惊寒面上并无波动,他又道:“也不知江北那边气候如何,瑞王能否习惯。”

这话听着像试探,沈惊寒在心底冷笑了一下,“多谢皇上关心,臣曾去过江北,倒也能习惯。”

邵子庭又是一笑,又和沈惊寒闲扯了几句别的,才把人放走。

他似乎挺喜欢和沈惊寒聊天。

说来奇怪,自邵子庭出现以来,他好像一直就对沈惊寒很有兴趣,每次见面都要和他多说几句,但以前他的身份只是九皇子,沈惊寒一向是态度冷漠地打发他,现下他将要继承大位,竟也不怪罪他以前的种种,还一如既往地想和他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