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寒没有说出口,但阮棠梨却瞬间懂了他的意思,她睁开眼,只见沈惊寒低垂着眼眸似乎在看她的手,却又像在看别的地方。

侧了侧身,阮棠梨慢吞吞地挪到沈惊寒的怀中,手臂搭在他的小腹,“你那么好,我怎么舍得让你师出无名、处于风口浪尖。”

当时建丰帝突然暴毙,邵子庭继位。

若是沈惊寒直接造反,且不论能不能成功,就名声而言,他便已经落了下风,再加上当时新帝暴|政尚未开始,民心稳固,沈惊寒的造反恐会成为他一生的污点。

她不想让沈惊寒有这样的污点。

所当时她去找池怀述后就毅然进了宫,她要去宫里收集证据,她要给沈惊寒一个完美的造反之名。

“你太好了,值得这世界所有美好的东西。”阮棠梨闭着眼睛,“只要我能做到,我就想把那些亲手送给你。”

她的声音低如呢喃,却又无比真诚。

只这一句简单的话,沈惊寒却感觉自己的心脏恍惚被人轻轻捏住,又酸又涨,他张了张嘴,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第一次,向来镇定自若的沈惊寒觉得茫然无措。

从小到大,他善于应对别人的恶意,也能一眼看出别人对他别有意图的好,但他从来没有得到过别人毫无保留的好,所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怀里的人突然动了动,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阮棠梨脸上的红潮早已褪去,未有耳朵还泛着粉红,沈惊寒抬手想捏一捏,却又想起阮棠梨睡着了,顿时停了动作,转而拢了拢她额前的碎发,低头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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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阮棠梨出宫后,就和池怀述没日没夜地往榕城赶。

十天以来,两人几乎没睡过一个整觉,在沈惊寒怀里睡着后,阮棠梨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晌午时分,还是被饿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