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寒正欲多看几眼,却见池怀述伸手捡起那块玉佩,只轻轻一扯,绳子便断了。

“娘……”池怀述手指摩挲着玉佩,喃喃喊道。

接着,只见他双目赤红,又将另一具尸体翻开,一看面容正是池承平。

低吼声从池怀述喉间溢出,他跌坐在地,右手紧紧握着那枚玉佩,似是使出了全身力气。

在一旁休息的姜鱼雁见他如此,心中便有了猜测,她面容煞白,连滚带爬地过来,却见那具最为干黑的尸体,正是她的父亲……

“爹!”姜鱼雁扑向姜明飞的尸体,失声叫道。

姜明飞一年前就战死沙场,可他的尸体到今天还没有下葬,反而被嘉延帝炼成了干尸挂于京城城门上,也不知究竟挂了多久,又有多少人看到……

这是□□帝与姜明飞一起打下的京城,这也是姜明飞守护了一辈子的土地。

如今却被这片土地的后代这般对待,落得如此下场。

“邵子庭!”姜鱼雁将手中刀插入土中,泪水满面,与她面上滔天的恨意相映,“此生,我必将你的人头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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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宫,夜夜笙歌,丝竹舞曲几月未停,嘉延帝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上朝,也记不清他有多久没有好好入睡了。

日日与酒色相伴,他的身体早已被掏空,原本就白的脸上见不到一丝血色,眼底更是乌青一片,但嘴唇却是红得几欲滴血,如饮了血一般。

杯中酒还未饮尽,一个太监跌跌撞撞地跑进韶华宫,他面容惊惧,与这里纸醉金迷的气氛格格不入。

“皇上!”太监爆出凄厉的叫声。

丝竹声停,舞者也不再继续,方才还被靡靡之音充斥的大殿突然安静下来,唯有那太监粗重的喘|气声来回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