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顺着她的行进往那处看,一辆黑色的车停在那里。车标跟她的车一样。
夜色似乎特别纵容那辆车,给了它极大的掩护。车身倚着一个男人,个高腿长,穿浅色衬衣,正看着纪欢一步步走过去。
离得有些远,霍延看不清那人的眼神。但是他知道,必定是热烈而寂寞的。
纪欢甚至都没看到他。明明按直线距离算,他的车比那辆车离她更近。
霍延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这就是她在忙的事?
卓一航就这么值得?连蠢过了都不长记性,一回头又掉进人家精心撒下的网里。
霍延看着她一步又一步过去,细细的鞋跟却踩出笃定的节奏。今天他才觉得她的脚好看。现在再看,可不是好看么,好看得让他想打断。
霍延从车里的抽屉抓出烟盒,刚捏出一根衔进嘴里,却又猛地把烟拽下来,对折,扔出车窗外。
若是从前,他看着也就看着了,边抽烟边看戏,横竖谁也不是谁的谁,玩玩而已,认不得真,管她怎么钓狗子。
可此刻,不说抽烟看戏,连点根烟的时间都不想忍,不可忍。霍延眼眸的光黯下去,将烟盒扔回去,一手扯安全带,一手推开门。
在纪欢快走到那辆辉腾前面,他的步子也终于抵达她身后。没有任何预兆地,他攥着她的手肘一拖,把她拖到跟他同样的位置上。
纪欢扭头看到是他,没挣扎,但气势有些逼人。“放手。”
霍延冷笑,“啃过狗屎都还要再啃,你也挺厉害。”
纪欢不作声。这是今天她跟阮晴姿讲过的话。形容她被那俩人恶心到的心情。
霍延等不到她的回答,就真的兴起想把她腿打断的冲动。“打算破例第三次?”“这就是你的清高和骄傲?”
纪欢的眼神终于晃了一下。但她说出来的话,仍然叫人暴躁。她说:“霍延,你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