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浓走近,冷冷道:“何大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何家翎丢掉铁棍,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漫不经心地说:“引蛇出洞啊。”
陆川浓登时气结,“那也没必要砸了我的车吧?”
“是没必要。”说这话时,何家翎是带着笑的,那笑很浅,但阴森森的,令人头皮发麻。
陆川浓隐约觉得何家翎神经兮兮的,有些不大正常——自己同神经病争论个屁?
打不能打,骂也不能骂,陆川浓一口气堵在喉头处,差点没把自己憋死。
与此同时,引起这场波动的徐俏,正无动于衷地坐在车里。漆黑的车窗上映着她那张白惨惨,没有温度的脸,影影绰绰的,怎么也看不清脸上的那双眼。
何家翎忽然欠身凑到陆川浓面前,塞了张卡到对方的口袋里,抬手拍了拍他的胸口,笑道:“tut ir leid(对不起了),用这钱拿去修车吧,或者重买一辆?”
陆川浓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忍耐似已到了极限,他眼冒凶光,一把抓起何家翎的衣领,恨恨道:“你他妈的什么意思!”
何家翎还是笑。
陆川浓咬牙瞪他。
蓦地,一个黑影猛然蹿过。
阿全替陆川浓抡起了拳头,结结实实地挥在了何家翎的脸上。
何家翎身形晃了晃,向后踉跄了两步,跌靠在了墙上。阿全这一拳是卯足力气了,打得他嘴角破裂,鲜血溢出。
阿全还想上前再施展一番拳脚,却被陆川浓给制止了。陆川浓警告似地瞥了他一眼,阿全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讪讪地停下了脚步。
四周忽然静了下来,连风都停止了。
何家翎很突兀地笑了一声,吐掉口中的血水,抬头,直望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