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情形,比何家翎想象得要好些,家具装置几乎是没有,但至少看起来干净整洁。
徐俏给他拿了双女士拖鞋,“只有这个,你将就点穿吧。”
何家翎绕过她,光着脚,径自走到床边坐下。
徐俏快他一步,不面无表情地地将床头柜上的照片和文件夹收起,给他倒了杯水,说:“也没有什么好招待你的。”
屋内湿气深重,阴凉凉的,何家翎动了动脚趾,接过热水喝了一口,而后四处看了看,说:“你这没有空调吗?”
“没有。”徐俏拿了块毯子盖在何家翎的脚上,转身进了厨房。
何家翎低头看着毯子,“那你冬夏的时候怎么过?”
“夏天用风扇,冬天用汤壶。”徐俏的声音遥遥传来。
“什么是汤壶?”
徐俏没有回答。
何家翎也没继续往下问,他安静地坐着,目光由下往上,最后落在了厨房里那个忙前忙后的背影上。
大约过了五分钟,徐俏从厨房里端了两碗甜汤出来。
她蹲坐在地上,从床底摸出一个红色的塑料扁圆壶,对何家翎说:“这个就是汤壶,你往里面倒上热水,然后塞进被窝,可以保暖两三个小时。”
何家翎面如雕塑,木然地看着那圆壶,说:“律所的工资应该不低,你为什么要过成这样?”
“律所工资不低但也不高,就几千块钱而已。”徐俏直视着他的眼睛,蓦然一笑,“况且我还要还债。”
说着,徐俏把甜汤往床头柜上一摆,“你是不是不喜欢吃火锅啊,我刚看你没吃几口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