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不知道是谁轻呼了声,“哇,你们看,那有个女的。”
“没见过女的?有什么好稀奇的。”
“不是,你看她,应该是从城里来的吧,白白嫩嫩的,可真得劲。”
陆川浓满不在乎地笑了笑,顺着好友所指的方向看去。
目光所及有个穿着蓝色长裙的女生,正慢吞吞地推着行李箱,往他们这里走来。
确实是如好友所说的那样,她很白,因为赶路的缘故,两颊被热气蒸得通红,鼻尖也冒出了几滴汗。
然而她浑身浸着冷意,尤其那双眼睛,是暗的,沉的,宛如死水,与这燥热的天气格格不入。
周遭忽然安静了下来,除了田间的□□、蟋蟀此起彼伏地叫喊着,没有人说话。
徐俏看也没看他们,目光始终向前,无声无息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待她走出很远了,有人忽然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道:“我靠,这小娘们简直目中无人,以为自己城里来的就了不起啊。”
附和声随之而来,“哼,我看她也不过如此,比不上咱们班的刘瑶。”
几个人唧唧哇哇,争相批判起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女生。
陆川浓没有参与其中,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徐俏的背影。不知怎么的,一想到她那波澜不惊的眼里,如果能流露出恐惧、惊慌的色彩,他莫名升起了一种诡异的快感。
于是为了满足自己恶俗的趣味,他开始像只野兽,疯狂逗弄起这只即将入腹的兔子。
但,兔子比他想象的要勇猛,死死咬住他的肉,直至咬出血来。
她直挺挺的,不肯败下阵来,这么多年了,依旧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