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引着徐俏往楼里走,热情询问,“你想住一楼还是二楼?住几天?”
“二楼吧,先住三天。”徐俏翻了翻包,“多少钱?”
“一天五十。”老板娘走到前台,给她倒了杯水,“如果要在这吃饭的话,再加二十块。”
徐俏拿了三张红票子,“那好,我要在这吃。”
老板娘给了她一把钥匙,“203,你看看怎么样?不行再来找我换。”
“好的,谢谢。”
徐俏背着大包上了二楼,寻到了她的房间,一床一卫,木制地板,条纹墙纸,普普通通,但胜在干净清香,比她之前住的那个旅馆要好得多。
徐俏走到窗边,入眼是一望无际的蓝,波光粼粼,缓慢而平静地上下浮动着。她没有欣赏的心思,抬手拉上了窗帘。
坐了一夜的硬座,如今躺在绵软的床里,徐俏舒服得只想叹气,恨不得就此睡过去,一觉到明天。但一想到情况紧迫,心慌意乱的,也不敢多躺,休息了十来分钟,她便换上短袖,拿着录音笔下了楼。
老板娘见徐俏要外出,就问她,“你晚上几点回来啊?我等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再煮饭。”
“六点吧。”徐俏也不确定,“没事,我随便糊弄两口就行,不用等我。”
“那可不行,你是客人。”
徐俏没再说什么,转身出了门。
老板娘十几年前就因关系不和,同老公离了婚,老公钱多人脉广,有养活儿子的资本。她自知抢不过,也没什么好抢的,就将儿子让给了前夫,自己则守着分来的小洋楼孤零零地过活。
她终日待在家里没事干,就喜欢洗洗刷刷,把两层楼上下打扫得发光发亮,或者倒腾一些菜苗,养几个小鸡仔,以此来消磨时光。
乡里的老人实在是太老了,年纪大的可以当她妈了,个个孤苦伶仃,看到她们,老板娘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归途。所以,她不大爱到外面去逛荡,在这四方天地里,自己寻找乐子。
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个年轻人,看起来面善又可爱,老板娘十分想和她聊聊天,听听朝气的声音。然而这姑娘活成了一道影子,安安静静的,除了吃饭睡觉,全天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在外面忙活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