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是这样,不敢对峙,就想着怎么快点逃。
不等何家翎有所反应,徐俏疾步向巷子外走去。她在极力压制情绪,她不想在他面前发疯,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泼妇。
她不想这么不堪,即便他并不把她当回事,但她还是想保留一点体面。
可笑的体面。
徐俏越走越快,就在即将走出巷子之际,一双手忽然穿过她的腰间,从身后抱住了她。
她脚步不稳,晃了晃,很快便安稳了下来。
徐俏怔愣地垂下眼帘,看到了那双搭在她腹部上的手——苍白、有力。
这手一把枷锁,将她框了起来,不牢固,可她却逃不走了。
何家翎向来不会顾忌别人的感受,一意孤行,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十分惶然,动作很轻,没有用力,怕伤痕累累的徐俏再受苦。同时,他也不愿松手,虽然她不动弹不反抗,但他有种预感,要是他这次放手了,她就真走了,就像上次那样。
何家翎平白生出一股焦躁。
他是不擅长,或者不屑于谈情说爱的。爱,廉价又虚无缥缈,说出来只觉得庸俗。看看何自堂就知道了,满口的爱,今天抱这个,明天上那个。温榕也不败下风,暗地里和一帮男人打得火热,追求她那所谓的真爱。
他的父母,尽职尽责的,亲身给他做了最好的示范——去他妈的爱。
他没有感受到爱,自然不会爱人。
遇见徐俏,是意料之外的事。意外就跟好奇一样,是个危险的词。他猝不及防,毫无准备,有人对他好,他不会回应,只会笨拙的,干干巴巴的,向她靠近。
可惜词不达意,她好像总是曲解他的话。
徐俏在漫长的寂静中,渐渐迷惑了起来,她不知道何家翎想要干什么,一语不发。两人靠得如此紧密,像是在拥抱,又像是在对峙,气氛有种说不出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