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俏仿佛听到了最可怕的回答,她扭过头,直勾勾地盯着他,“习、习惯了?这事怎么可以习惯?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打你的?”
何家翎望进她的眼眸深处,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已经过去了。”
徐俏的头脑登时一阵眩晕,她哆嗦了一下,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昏死过去。这半天发生了太多事,跌宕起伏的,她险些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一场怎么都醒不过来的噩梦。
她弯下腰,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泪水随之簌簌滚落,一滴一滴砸在了地上。
何家翎见状,忙拦下她那自虐式的举动,慌乱道:“徐俏,你怎么了?”
“我难受。”徐俏哽咽着说:“我好难受啊。”
何家翎这才注意到她的衣服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划破了,上面还沾了一层厚厚的白灰,以为她是伤到哪里了,急道:“你刚刚跑到哪里去了?怎么没回家?是不是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说着,他就要抱起她。
徐俏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她打开他的手,悲恸道:“疯子,你能不能关心下你自己,你没看到你在流血吗!”
何家翎反手握住她,将失控的她牢牢拉进了怀里。
他们一动不动,身心俱惫地在这空荡荡的长街上相拥。
从激烈到寂静,争吵似乎是上个世纪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徐俏埋在何家翎胸前,轻声说了句,“我们回家吧。”
“嗯。”
徐俏没有立马回家,而是带着何家翎去了附近的一家三甲医院,趁他在检查上药的时候,她自己偷跑到骨科室里,找医生正了正骨。
回来途中,她看到了墙上挂着的楼层表。在眼花缭乱的各个科室中,她一下子就找到了精神科那一栏。
只是一眼,她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