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四也不客气,接过烟就着陈家齐手里的火点着,然后美美地吸了一口。
他打量着新住客,问:“你咋一个人住?老婆孩子呢?”
“离了。孩子跟着她妈。”陈家齐低头猛抽了口烟,苦涩的滋味一下冲进喉咙里,他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哦,离了。呵呵,是我多嘴问了。”顾老四说。
“没事。顾大哥……我能这样叫你吗……”陈家齐问。
“行啊,有啥不行,村人都喜欢喊我老四,顾老四。呵呵,都是些没文化的粗人,瞎叫。”
“那我叫你四哥吧,以后要给你和嫂子添麻烦了。”陈家齐说。
“客气啥,人多热闹,有啥需要帮忙的言语一声,可别跟我客气。”顾老四看来是个热心肠。
“谢谢四哥。”
“你歇着吧,我去村里溜个弯儿去。”说完,顾老四就背着手,哼着跑调的小曲儿走了。
陈家齐关上房门,打量着这间出租房。
民房简陋,屋子里只有很小的一扇窗户,老式百叶窗帘半掩半垂,挡住室外大部分的光源。整间屋子不超过十平米,窗台下依次摆着一张一米八的双人床,一个双开门的衣柜和一张破旧的长木桌。
可能上一任住客家里有小孩,屋里的墙上尽是被涂画过的痕迹,深的浅的,五颜六色,毫无章法,污人眼目。门口的角落里歪歪斜斜地杵着一根扫帚,扫帚刷上黏着厚厚的毛,也不知多久没用过了。
一百五十块钱一个月,含水费,电钱另算,当初就是看上它便宜才租下来的。
他一个人,怎么都好打发。
天色渐晚,他决定先去附近吃点饭,回来再收拾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