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她会了吗?
她违心说不知道。
他思考了一会儿,在演草纸上写下一道同类型的题,让她试着做一下。
她本应装作自己听不懂,不会做的,可不知怎么回事,那一刻茅塞顿开的豁亮感觉竟让她忘了让他补习的‘初衷’。她埋头做题,虽然过程艰难了点儿,时间用得久了点,可她还是磕磕绊绊地做出来了。
他像个老师一样阅卷,每一步,每一处演算的痕迹都没错过,最后他用中性笔在她做的那道题上画了个大大的对勾。
她抿着嘴,抑制那快要翘到天上去的嘴角。不想被他发现她藏在心里的小骄傲和小自豪,可偏偏眼睛都溢出欢喜。
他看着她,漆黑的眼睛慢慢变得高深莫测,“这道题我已经讲明白了,你也听懂了,接下来,你就要听我安排。”
她瞪大眼睛,神色由喜转怒,又变得颓丧认命,愿赌服输,她南北说话算数,不玩赖账那一套。
于是,他一口气给她讲了半套卷子的题量,每道题都是她之前的知识空白和短板,他先是放出这些诱饵勾出她的征服欲,然后打蛇捏七寸,用这些题的简便解法把她拿捏得死死的。她听得忘我,满脑子都是旋转飞舞的公式和数字,最后还是他主动结束授课,告诉她时间到了。
这时她才惊觉,两小时就这么过去了,仿佛就是一眨眼,她还没来得及实施她的破坏计划,就被他绕啊绕的,绕进他的圈套里了。
说不懊恼是假的,这明明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可看到他脸上的倦色,听着他近乎沙哑的声音,她那些火药味儿极浓的话又说不出口了。
他这个家教,似乎也不错。
“你答应我不把这件事说出去,我就让你……来。”她面皮滚烫地提出条件。
他想了想,点头,“可以。”
“我会让妈妈给你课时费的,你放心,这一个月你不会白干活。”她说。
“不用,我说过一个月后看成绩说话。”他语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