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又依言在车窗下的长凳上坐下来,只是仍旧挨着近车帘的一端,双手攥拳压在大腿上,眼观鼻、鼻观心,方才在烈日下没有冒的汗,这会儿全都涌出来了。

穆明珠倒是并不在意,她解开上衫之后,里面还穿着裲裆。裲裆有点像是古代的抹胸,但是比后世夏日的吊带背心还要严实许多。这裲裆最初是内衣,但是据说从她母皇登基之后,便渐渐开放了许多,时下也多有人作为外用的衣裳,成了裲裆衫。她因是公主,在外的时候穿衣要与身份相匹配。为表隆重,衣服总是有很多层。冬日的时候还好,夏日却热得难耐。

至于齐云是怎么看待她的衣着的,穆明珠并不在意。

况且亲都亲了,露个胳膊又怎么了?

穆明珠也不忙着换上那新上衫,先自己倒了一盏凉茶,饮了一口入喉,解了一身躁意

,这才看向齐云,道:“你之前送出的信,母皇可有回信给你?”

她倒是问得冷静平淡,却不知齐云正在经历怎样的心理冲击。

他眼力过人,进来一瞬间已经看清了,公主殿下里面素色绸衣上、绣着与她下裙同色的祥云纹样,绸衣紧窄,勾勒出初绽的曼妙。

只是那一眼,他已经昏了头。

在最初的冲击过后,他坐在紧靠车帘的长凳末端,按着大腿的双拳却忍不住收紧。

他清楚公主殿下绝无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