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怪不得白驰与刘肆,因为在他们一生之中,都不曾见过如此贵重的武器,更不必说使用。

而白驰虽然暂时保住了性命,但是在他身边,跟随他一同冲出来的大周骑兵,已经齐刷刷倒下去了一片。

那梁国重骑兵手中的马槊,就好似收割性命的镰刀一般,挥舞而出,便倒下一片大周骑兵。

那马槊顶端的破甲八棱,戳过大周骑兵身上的铠甲,就好似剥开果子的外壳;甚至向下扫去,便可令大周的战马或死或伤。

只是梁国骑兵很少对战马动手,可见其背后主将之傲慢——他们已经把大周骑兵胯

下的战马,视作他们必然会获得的战利品。

白驰望着身边倒下去的士卒,视线扫过那一张张隐约熟悉的年轻面孔,感到了一种在他二十多年的征战生涯中从未有过的恐惧。在这种恐惧中,他忽然想起了那中郎将齐云命人传的话,“在梁国重骑兵之下,这样贸然迎战只是要将士送死”。他嘲笑那齐中郎将胆怯的话语似乎犹在耳边,可是白驰已经明白过来,那人说的是对的。

退吗?如何退?

白驰望向身周,他与身边的十数名将士已经被梁国骑兵所包围——他们没有直接杀上来,而是结成圆阵、步步紧逼,大约是因为他这一身铠甲表明了将军的身份,敌人是要捉活的。

透过梁兵包围的缝隙望出去,他看到大片的大周士卒倒下去——他从未见过结束如此之快的战斗。

他们的牺牲毫无意义,既无法阻止梁兵的脚步,也无法为上庸郡主城争取更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