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抚着自己发烫的脑门,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真的发热了。

秦燕却望着熟睡中的秦王——当她睡着的时候,可真是美丽呐。

秦烈冲弟弟比个手势,轻手轻脚出了房间。他等不到出大周了,一旦离开建业百里,他就要让年轻刁蛮的秦王见识一下什么叫人间疾苦。

他抚了抚胸口,里面上呈皇宫的文书还未用印,一面步下木梯,一面低声道:“那驿丞还未回来?”

秦烈话音未落,风雨声中,忽然迸出一阵奇怪的响声,尖锐似哨音,却又更具力量感,仿佛是千百枝利箭破空而来。

秦烈眸光一凝,立时往楼下冲去。

秦燕跟随在后。

“你去守着秦王!”秦烈抛下这一句,纵身跃入雨幕中,却听尖锐呼啸的破空声过后,驿舍周围传来惊呼声、喊痛声以及士卒倒地之声。

秦烈冲到驿舍院门前,推门不开,来不及下钥,抽出长刀破开院门。

院门被他一刀劈开,却从外面滚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宿卫。

“是水匪!”那宿卫胸口一处冒血的伤口,趴到秦烈怀中,仰头断断续续道:“江上来的水匪!”

这真是无妄之灾!

那些水匪大约是见这一路上雨水都冲不掉车印,驿舍又灯火遍布,以为是借宿的商队,携带了大量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