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这么多年执金吾,并不是傻子,昨夜女儿给他饮下的茶水必然有鬼。可是他摸不准女儿究竟是受了哪边的蛊惑,是谢太傅还是秦王?

况且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样地步,再回过头去追究又还有什么用呢?

穆明珠慢悠悠又道:“监门卫中郎将陈爵,姨丈可识得?”

“陈爵?他怎么了?”

“他是谢太傅的内应。”穆明珠盯着牛剑,上一世还以为是牛剑被谢钧拉拢后,部下陈爵等人也跟着归顺;如今看来前世倒像是陈爵先跟谢钧勾搭在一起之后,又把上司牛剑拖下了水。

牛剑悚然一惊,道:“陈爵?怎么可能?”他难以置信。

穆明珠冷声道:“看来姨丈对部下并不了解。显然陈爵认为他还有大好漫长的一生,不能陪着老皇帝耗下去,要提早找好下一棵树。”

看似忠厚老实的人,其实心中也许转着最奸滑的主意。

“陈爵人在何处?”

“在思政殿外。”穆明珠淡声道:“抽筋剥皮,挂在了广场上。”

牛剑倒吸一口冷气,抬眸看向穆明珠,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尚是少女模样的外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