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个小时,雨才小了点。
范沁把装备收纳好,和他们告别。
车开在潮湿的马路上,异常的小心,恰好也到了下班的时间,范沁就打算顺道把温西月送回去,至于剪辑采访稿的事,她决定自己来。
温西月也不想那么麻烦,特地让朱深送到家门口,就说停前面的一个公交站就好,那里有直达她家的公交车。
临近下车,忍了一路的范沁忽然开口,“想不到你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可以做到这么冷静敬业啊。”
温西月意识到范沁是在说她采访的时候,没有对当事人感同身受的事,“我这个人天生泪点就高。”
“挺好,适合作我们这一行。”范沁话里还带着鼻音,“不像我们两个大傻子,哭的连问问题都不会了,还得靠你。”
到了公交站,温西月背着包下车。
彼时,雨还没有完全停下,淅淅沥沥地。
站台那里聚集了很多躲雨的人,紧挨挨的像是一锅里的饺子,温西月没去凑热闹,而是走到边角的位置。
这里没有足够的遮蔽物,她的身体有一半都暴露在外。
微风裹挟着细雨,轻抚着她的脸。
没站一会儿,她的头发和脸上就沾了不少细蒙蒙的水滴。
可温西月仿佛没了直觉一样,低垂着眼,眼里空无一物,思绪被放空。
她高兴不起来。
因为想到了自己。
不是她共情能力差,也 并非她天生冷血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