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招招翻了个身:“嘴硬心软的冷神。”
“少来。”陈寂坐在她的床头,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我洗过澡了。”
林招招沉默。
陈寂没意识到自己话里有歧义,自觉干干净净,坐得更理直气壮了。他跟林招招太熟了,知道她浅眠的时候会做噩梦,想来是刚刚又梦到了什么,喊他陪一会儿也没什么不妥。
果然,林招招说:“刚刚梦到高中的事情了。”
“那不算噩梦。”
“嗯。”林招招笑了笑,“不算。”
“哪件事?”
“你逃课三天去冬城打商业表演赛。”
哦,是这事。陈寂想,那跟噩梦还是沾了点边的。
那时候他刚拿了笔奖金,取了之前的凑了凑买了房,再次从小资变成了连温饱都成问题的“穷苦学生”。眼见林招招的生日要到了,他拿得出手的礼物竟然只有自己的球拍和乒乓球。
他问林招招:“你喜欢打乒乓球吗?”
林招招当时忙着写作业,头也不抬,把问题像皮球一样踢回去:“你觉得呢?”
那就是不喜欢了。这就难办了。
陈寂低头想了一会儿,出了教室,拨了个电话。那头几乎是一秒接通。他抬起头看天,后背抵着墙,语气随意洒脱:“江竭吗?冬城那个商业表演赛,现在去还来得及吗?”
那边的广告商看重陈寂那张过分好看的脸,指名要的他,那自然是来得及的。
临走前,陈寂叮嘱林招招,不管怎么样,都要把云汀糊弄过去。那还是冬天,林招招披着羽绒服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缓了好一会儿,才讷讷地开口:“训练中心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