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寂觉得自己能下楼跑八十圈。
但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盯得她心慌了起来,着急忙慌地去给他倒水。布达佩斯的水应该同全世界的水一样,无色无味,陈寂却偏偏尝出了一丝甜。
肯定是因为在做梦。陈寂想,他舔了舔唇,问:“你怎么才来?”
林招招茫然:“啊?”
甜度让人心情好,陈寂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林招招讷讷地“哦”了一声,说:“你比赛的时候我就看出不对劲了,但是救护车跑得太快啦,我没跟上你。”
“嗯,然后呢?”
他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烧已经退得七七八八,但身上还是疲乏无力。他半躺着靠在床头上,借着橘色的光打量她。
林招招继续说:“我就很着急啊,打车也打不到,跑也不知道往哪儿跑,折腾了好久才想到可以回酒店等你。”
太诚实的回答,反而让他不满意起来。他问:“你担心我?”
“那当然了。”
“为什么啊……”他的嗓子被烧得喑哑,声音低低的带着倦意,“小招宝人那么好,谁生病了都会给人照顾得好好的,对不对?”
“你太累了,快休息吧。”林招招答非所问,避开了他的问题。她起身,帮他把枕头放下来,扶着他躺下来,陈寂乖乖地任她摆布,却不肯闭眼睛。
“陈寂?”
“你还没回答我。”
——小招宝人那么好,谁生病了都会给人照顾得好好的,对不对?
林招招又不是医生护士,哪来的谁生病了都能给人照顾得好?她思忖片刻,说:“顺手照顾一下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