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琛放下手中的茶杯,微不可及地摇摇头,唐清注意到师兄的动作,也觉得他们不该一起出去,若是被有心人看见,说不定会胡乱猜测,扣她的私相授受的罪名,再往外延申,说不定会牵扯到父王。
“既然如此,师兄,那清便先行离开了。”
说着她转身离开,却感觉衣袖扯动,被抓住了,她一脸不解,转过头,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方形木桌,师兄坐在椅子上,右手抓住她的衣袖,头微微昂起,衣领紧闭,似有若无露出性感的喉结,唐清的视线完全无法移开,她脸上泛起微红,声音较从前软糯了几分,“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王琛松开手中的衣袖,端正坐好,好似刚才的动作并非是他做的一样,声音极其平淡,“师妹,等一下。”
唐清又坐回椅子上,语气间略显局促,“师兄,有什么事啊?”
王琛从袖中拿出一方砚台,唐清不识得这是什么砚台,但觉得那砚台看起来质地细腻,她伸手拿起那方砚台,脸上露出惊讶之色,这砚台看起来很是轻薄,没想到却很有重量,“师兄,这是?”
“这是端砚,是我补给你的及笄之礼。”
唐清对砚台没什么研究,但端砚还是知道的,端砚因其‘体重而轻,质刚而柔,摸之寂寞无迁响’而颇受文人喜爱,是十大名砚之一,她那手字,师兄居然送她砚台,她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师兄,你惯会打趣我,这么名贵的砚台,给我用岂不糟蹋了。”
王琛听不得她自嘲,解释道:“师妹,不糟蹋的。”他又从袖间拿出一枚琉璃簪,晶莹剔透,一看就是极好的料子,琉璃簪式样简单,是一枝梅花模样,花瓣处溅出一抹嫣红,像周边散开,犹如波纹,极美。
“我准备端砚给师妹,是因为这端砚是师兄最爱之物,唯恐师妹不喜欢,便给师妹又准备了一枚琉璃簪,师妹可不要推脱。”
他右手展开,手心是那枚琉璃簪,伸到唐清处,眼中清晰地透露出一个意味,这枚簪子,她不收,他的手绝不会收回来。
唐清接收到了师兄的意思,心中不知为何有些悸动,端砚是师兄最爱之物,他将最爱之物给了她,她顿了好一会儿,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事情,他是师兄,她这样告诉自己。
她伸出右手,与王琛的手呈现出一幅鲜明的对比,王琛的手指骨节分明,十分修长,手掌宽大,刚好能将她的手完全包裹住,她的手指白皙纤细,指甲透出健康的粉色。
握上琉璃簪,手指传来一丝凉意,视线不经意间对上师兄的眼睛,他的眼中很是淡然,不含一丝情意。
将琉璃簪拿到手中,唐清站起来,双手交叠,颔首道:“多谢师兄,师妹便不客气了。”
她将两人的关系定死在师兄妹上,仅有的一丝悸动被深埋心底,好好建设,没什么比得上基建狂魔的诱惑,对,就是这样。
将琉璃簪放入袖中,唐清第二次道:“师兄,那我便先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