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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坐在一辆马车里,拓跋筝现在是真将莫寻寻做小辈来真心相待了,想到当时相亲的一幕,“虽说这谢家小子不曾嫌你在乡下长大,没见过世面,处处愿意包容你,可是我仔细来,他还是赚大了。”

“舅妈这话怎么说?”莫寻寻也下意识地,将她当做了亲舅妈。

不懂拓跋筝的意思,明明自己除了这张脸,身上便无一可取了,谢家虽比不得那些世家,但也是家大业大的,不可能图谋自己那点小嫁妆。

而谢兰江除了身体差,怕冷之外,似乎也没什么缺点,于是看了孟茯一眼,“夫人方才也说,谢家的生意现在都是他打理,他身体那样不好,景州也如此萧条,他还能做成这样,可见是有真本事的,而我除了洗衣做饭,什么都不会。”心底不免生出些自卑来。

因此到底觉得自己配不上对方。

拓跋筝哪里看得过她这样妄自菲薄,“你也不差,莫要乱想。”

不过这话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那莫寻寻反而轻轻叹了口气,“我担心以后给他丢人!”

拓跋筝讲不来那些长篇大论的道理,央着孟茯道:“你帮我说说她。”

孟茯也觉得,自己近年来这忽悠人的本事是越来越好了,放下手里的茶盅,拉过莫寻寻的手,很认真地与她对视着:“你舅妈说的对,你也不差。如果你觉得这谢兰江只因你的这张脸而娶你,那他大可不必,按照谢家现在的财力,他想要什么样的美人都能找到,不可能找你这么个粗糙的美人,你瞧你这手,也不晓得要养多久才能恢复。”

莫寻寻下意识垂眸看着自己粗糙的手,从孟茯那里得到的霜膏抹上后,裂口已经好了许多,但仍旧粗糙,摸着甚至有些硌人,哪里像是个姑娘家的手?“是啊,他要是喜欢美人,不该找我这样的,可是他图什么?”

“图什么?”孟茯觉得自己还真有必要给她长篇大论,不然这姑娘要自己胡思乱想,必然是会钻牛角尖的。

便道:“你身边虽是有个雀儿做丫鬟,可事实上她年纪小,这些年多半都是你在照顾她,你一个人要自力更生本就艰难,还要带着这么个小丫头,试问多少人能做得到?莫说你当时还是个孩子,便是个成年人,不见得也能吃下这份苦。所以你不妨想,这谢兰江兴许看中的是你的韧性。而且最为重要的是,你明明是个千金小姐,却在乡下如此艰苦生活,却从来没有怨天尤人,这一点太重要了。”

“可是我……”莫寻寻听着,竟然觉得自己也好生厉害的感觉,但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不过话没说完,就被孟茯接下来的话打断,“没有可是,你就很好。你品质好,谢家本来与你也有婚约,他们若是因你不会琴棋书画,在乡下长大就嫌弃你,毁了婚事,另择他人。但上哪了找那么多门当户对的?低了的门户,可能他们下意识会嫌弃人家冲着他们谢家的钱财去,高门户的谢兰江又要受委屈。所以横竖一想,指不定她们还不如你这娃娃亲呢!”

孟茯说到这里,看了拓跋筝一眼,“方才你舅妈说那谢兰江赚了,这话不假,他若娶了你,谢家将来生意上是否蒸蒸日上我们不知道,但他以后一定不会再怕冷,能陪着你玩雪赏梅!”

孟茯觉得,那么多巧合到了这份上,独孤氏是独孤长月姐姐的事情多半是真的了。

如此独孤长月怎么可能不管莫寻寻?让她有个病恹恹的夫婿?肯定会托付旬老帮忙治好他的体寒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