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觅总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好像同翠莺逼着她穿那件不想穿的大花袄子时,她就是露出这样生无可恋的表情。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长大后,我成为了最不想成为的人”吗?
有、有一点点快乐啊……
阮觅咳了咳,一脸正经走到桌旁坐下。魏驿蔺也非常自然地跟了过来。
他虽说穿之前非常抗拒,可是穿上以后就很坦然了,好像已经彻底放弃抵抗。甚至拿着桌上特意为阮觅准备的瓜子剥了起来。
桌子靠窗,仲冬的阳光好似带上些雪的浅白霜色,透过窗棂落在魏驿蔺漆黑的袄子和被衬得更加白净的脸上。
连细小的绒毛都看得见。
魏驿蔺剥瓜子的时候,头便微微垂着,只能看见鼻尖和长长的睫毛。
他的睫毛不像性子一样温软,反而是直的,没有一点卷曲的弧度,仿佛白石潭里直直插出来的几节枯木。
带着冰冷、孤独与倔强。
不知道是不是练得多了,魏驿蔺剥瓜子的速度非常快。仅是一会儿功夫,他面前就有了一堆瓜子仁。
拿着帕子净了手后,魏驿蔺将这叠瓜子仁推到阮觅面前。
笑容轻松。
“够吗?”
阮觅自然是说够的,郑重表示感谢后她珍惜地一点点地吃了起来。魏驿蔺便支着头看她吃。
安静了一会儿,想起了最近的事,魏驿蔺便问道:“阮姑娘过些日子便要去参加比斗了,可要练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