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在午睡。

中午的阳光是?灿金色的,顺着他细碎的黑色额发和刀削斧凿的侧脸,描摹出一轮光边。给苍白的面色添了点生气。

湖蓝色的开衫和里面白色的衬衫,俱是?松垮地套在变得有些瘦削的上身外。缠着绷带的腰身上搁着一本厚厚的书?。

周随眉心微蹙了下,似乎不太舒服。

越晚犹豫片刻,蹑手蹑脚地推开玻璃门,把那?本书?从?他伤口上拿了开。

她把书?放在周随的床头,还是?没打算把他叫醒,或者留下来等他醒。

越晚咬了咬嘴唇,没想好到底该怎么面对他,索性?再偷看一眼就?算了。

她矮身下去,透过百叶窗望过去——

却没有人了。

越晚心头一跳,慌乱地转头,撞上了周随捎着点笑的眼睛。

听他咬牙切齿地说:“小没良心的,住院这几天了,都不来看我?”

越晚的手指几乎要把袖口扯烂了,她讷讷地说:“这不是?在病房被?观察两天么,不方便出来。”

周随挑了下眉:“是?吗,我看你下楼接水拿外卖倒不含糊。”

越晚一噎,小声控诉:“你看到了怎么不叫我……”

周随坐到床上,把她也拉过来。闻言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跑的飞快,我还没出声就?没影了——你还指望我一个?病人追你?”

越晚不好意?思地缩了下脑袋,蹭了蹭他的肩膀,“我这不是?来了嘛。”

“我要是?不起来,你是?不是?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