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元帝道,“朕这一生风风雨雨的,总不能事事如愿,年少时也曾错过了些东西,故而朕希望你过得快活些,连带着朕的那份快活着。”
清乐分不清临元帝这话有几分真假,但这不妨碍她在听到这话时的动容,“皇伯伯对清乐疼爱,清乐无以为报,只是淮王非寻常人,而是临朝的皇子龙孙,皇室子嗣为重,清乐又怎能叫淮王因为我的一己私欲而置责任大义于不顾呢?”
清乐微微的笑起来了,她手中的玉棋随手摆在了棋盘上,神情间端是肆然,“往日里是清乐想岔了,总希望能得到如父王般钟情的男子相伴一生,可这世间男儿又有几个能做到呢?,终不过是清乐的一番妄想罢了!”
“乐丫头!”临元帝听着这话心口处却是有些闷堵着。
耳边依稀能回荡着昔年元珺拒绝的话回荡着,“王爷乃临朝亲王,注定要走得更远,元珺心小,只容得下一人,也渴望着陪在身旁的良人待我如一,故而元珺与王爷终不是良配,王爷往后定会遇到更好的女子!”
“你和你母妃真像!”
清乐眼中闪过抹疑惑,这话临元帝今天说了第二遍了,“皇伯伯莫哄我了,父王可是说我与母妃的性子天差地别的,每每提及总是摇头说我没遗传到母妃的优良品质,颇为遗憾呢!”
提及晋王,临元帝的语气中带着些亲近又嫌弃的口吻,“别听你父王瞎说,他就是个粗大个,真不知道当年元珺看上他什么了?”
这话清乐怎么就听出了股淡淡的不甘呢?清乐眼帘抬了抬,睨了临元帝片刻,“大约是因为父王只会对母妃一人好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临元帝忽而丢下黑棋,手肘撑在桌面上,呼吸声重了两分,“或许你说得对,朕……”
临元帝话到嘴边猛的停不下来,他盯着清乐瞧了两眼摆手道,“罢了……”
或许人到了中年,总是爱回忆往事,也总是为那些遗憾而感到失落吧!
临元帝这般反常的行为倒是叫清乐一头雾水,“皇伯伯……”
“咳咳咳…”忽而临元帝低头猛的咳了起来。
清乐忙起身想关怀两句,却被临元帝摇摆的手拦了下来。
咳嗽声在空荡的大殿里颇为刺耳,清乐的眼神却有些清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