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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痛但很涩。这些乱麻像是化成了实实在在的线锁住了她,勒得她呼吸困难。拳头的旁边,一只兔子歪躺着,嘴角上扬的斜看她。

她注意到了这只兔子,再次将它拎起,这是一只半成品的木刻兔,没有抛光,握在手里有很粗的木质磨砺感,为什么小佺会刻到一半就落在了西矮坡?她跳下床,从抽屉里翻出生日那天他送的项链,躺在盒子里,闪着冷光,是一条极细却歪扭勾连的链子,上面串着一块碧色玉石。

她打开手机,搜了一下,碧色玉石是玛瑙,歪扭勾连的链子是蒙文的平安字符。放下手机,捧着项链,有些站立不稳,她溜坐进椅子里,终于,不得不相信,小佺是真的离开了。

她俯在桌子上,又立马弹起身,拉出抽屉,项链盒子旁边,有一封信封。盯着看了好久,她慢慢抽出信封,又慢慢展开了信纸:

【然然,谢谢你。谢谢你的关心和陪伴,认识你我很高兴。但也非常抱歉,我不能陪你继续过生日了。对不起,是我失约。

别难过,人固有一死,我只是走得比较早。别哭呀,就当你的预言准了啊,我早有死志,也曾尝试过抱有希冀的混下去,但终究说服不了我自己。

别自责。如果不是你,我走得更早。但若你要问我为何要选择这条路,我也不知该如何跟你解释。

于常理来说,己身性命是最珍贵的东西,当我有病吧不知轻重颠倒不分,好了,别生气,开玩笑的。我只是对这个世界没什么留恋了,我是爱唱歌,但这份爱开始消磨之后,我没勇气没毅力走下去了。

然然,谢谢你。以后,你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