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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乘风……谢沉云在心间将这三个字翻滚着念了数遍,仿佛有什么就要呼之欲出,却在最后一步被屏障隔断,让他无法窥破。

“你身上的伤,我给你上药。”谢沉云道。

许乘风侧过身,谢沉云自从知他耳疾,出口的话都保持在他可以听见的范围,此刻听他要给自己上药,他当下就要拒绝。

“你很怕我?”

许乘风:……怕?

并不是怕,就是忽然知道有了个道侣,他有些不知道如何招架。

许乘风失了忆,没有去问谢沉云为何他满身是伤,和别的什么。他觉得很累,大概是从前,也是现在。

谢沉云将他带到床边,伸出手想为他解衣,不经意间又扫过那桌上婚服与红色发带。

婚服在,发带未解,他二人应是刚拜过堂,不知中间出了什么缘由,伤势过重后来到此处。

那也就是说,他们可能并未……行过夫妻之礼。

谢沉云就要触到衣料上的手,停下了。

许乘风默站在床边,半响过后,手触上自己的腰带他虽不知如何招架道侣,但更不想麻烦他人,且是他失忆,忘了所有,道侣之间,便应……不似寻常人那般生疏。他刚才对谢沉云稍显关心的亲密举动接受不了,此刻再想来竟是有些任性。一个眼盲耳聋,使不出灵力,一身伤的人,谁会出于什么目的骗他说是道侣?

他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可让人图的呢。

许乘风将内衫褪去,露出鞭痕交错的上身,一眼看去,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谢沉云呼吸一窒,忽觉那些伤痕刺目,他想到他有伤,却想不到他有这么多伤。

半天感觉不到谢沉云动作,许乘风侧头。

青丝洒落在背上伤处,那根红色发带荡在肩上,配着一身血色,有一种凄惨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