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倾再醒来,只觉得浑身发冷。

她第一个念头是,她疯了?

阴神怎么会觉得冷?

她自己都不敢给自己开这样的玩笑。

但她动了动手,还是觉得手指头都好像要被冰刃切下来,骨子里都透着寒气,身上忍不住发颤。

“……”司倾蜷缩起来,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刺中她的那条道法,肯定是太含捣的鬼,等她抓到太含,非要捏死她!

不,她现在就能捏死她。

司倾抖着手,召出太含那缕没有神智的神魂,稳着声音发狠道:“敢算计本座,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只剩下一缕黑雾的神魂像是感受到了威胁,也蜷缩成团。

司倾指尖一紧,就要捏碎它。

神魂无意识地发出“滋滋”叫声,但还没有碎,一只大手先握住了司倾的手,把神魂从她手心里掰了出来。

司倾抬头,对上九灼暗红的眼睛。

他眼里的暗红像是炽热的岩浆,让现在的她恨不得钻进去取暖,但他手上却要掰开她的手救下太含,司倾咬着牙不松手。

她就要弄死太含,不能完全弄死,弄死她一缕神魂,太含也必然伤上加伤,比她好不到哪去!

九灼坐在床边,把她整个身子团在怀里,阳神的炽热气息包裹住她,被冻结的血液好似又流淌起来。

司倾身上一软,手上的力气支撑不下去,到底被九灼掰开手心,捏走了太含变得更加淡薄的神魂。

司倾咬牙,“怎么?阳神舍不得伤你小情人了?”

九灼两只手环住她,目光在她苍白的唇上扫过,眸底暗红明明像火,却又冷得像冰,声音低沉,“她以花神生机为养分,等同与花神一体,杀了她等于杀了花神,弑神必遭反噬,你现在经受不起。”

他身上像个火炉一样,真的很暖和,司倾缩在他怀里,连爬出来的心思都提不起来,但她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岂能咽下这口气,“谁说本座不行?你让本座弄死她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