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不理睬,只专心替司倾梳发。
阳神道祖从未做过此事,自然不会梳什么繁琐发式,只简单将司倾一半青丝绾成高髻,插上之前从她头上取下的发簪。
司倾被他笨拙的手法拽得头皮发疼,等他好不容易梳完,她的脸色都黑了。
“九灼道祖想谋害本座就直说。”
九灼弯身给她穿上鞋袜,丝毫不觉得自己身为道祖,做这些有失身份。
听到司倾不满,他也不恼,“去吃饭。”
司倾脚腕上还残留着他指腹刚刚握住过的温热,怎么都觉得浑身不得劲。
她黑眸抬起,定定看向九灼的脸,“九灼道祖被道蚀伤到了脑子?”
“……”九灼把她拽起来,面不改色,“你对我动手动脚,采阳补阴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
他这话是在提醒她,被伤了脑子的是她。
司倾甩开他的手,拂袖出门,再也不想看见他。
九灼跟着她出门。
外面月色浅淡,映着两日之内生长出来的花红柳绿,远处还有虫鸣啾啾,恬淡似正常的人间田园。
司倾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捂住胸口咳了两声。
就算有这些,太含在这里积攒了上万年的怨气仍有根基,时时等着把阴神拆皮剥骨,以泄万年之恨。
司倾恢复了两天,不过堪堪压下反扑的至阴面,神力恢复了两成,能压下剩余的反噬之力罢了。
九灼站在她身侧,看向迎过来的微乙,道:“云千被花神带了过来,你可去探查一二。”
花神被太含选定为器皿,定然与太含在一处。
她既然想了法子将云千掳来,引来九灼和司倾,就一定还活着。
九灼上次出去查探,却因此地只有阴属道法,他的耳目无法触达,所以没有发现花神和云千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