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一沉。
如果他们绑她是为了要挟封岭保证他们安全离开倒还好,但如果他们只是单纯的泄愤和报复,那她就危险了。
另一方面封岭现在有人发现吗?这一瞬她简直是悔不当初,自己刚才下手太重,他本来就恨不得她死,差点亲手掐死了她,现在还会大费周章来救她?
时栎觉得自己凶多吉少了。
“奚小姐刚才是也跟封总发生不愉快了吗?脸上和脖子上好像都有伤。”
听到声音,时栎回过神来,怔怔回应:“是。”
黄蟾缓缓盘着手里的佛珠,幽幽感慨:“封总真是没有风度,对女士怎么可以动手呢。”
“但是他再怎么没风度的话,应该也不会放任你不管的,别担心。不过——”他话锋又一转,还是那副慢条斯理的腔调,“在箱子上塞追踪器这件事,奚小姐也是被强迫的吗?”
时栎心脏倏而一悬,顷刻思虑后,决定装傻:“什么追踪器,我不知道。”
身后的人宽和一笑,像是并不在意她的真假。
“我是舍不得折磨漂亮女士的,尤其是像奚小姐这么漂亮的。”
时栎屏了屏息,不能判断他话里的真实含义。
“我现在应该已经离开栩州,但是意外遇到了点小麻烦。”他拿着佛珠缓缓拍着自己的掌心,温润嗓音在黑暗里带着难明的玩味,“等我跟他谈好,立刻放你回去。”
这一夜时栎是独自在车上过的。
行至后来他们的车开始颠簸,且一直在走上坡路,时栎猜测着,他们应该是又去了哪座山上。
山间的夜凛冽异常。她身上虽然还穿着外套,但根本无济于事,完全抵挡不了这绵长入骨的寒意,才不多时就冻得牙齿打颤,哆嗦着抵住椅子本能蜷紧身体。
一片无边黑暗中她听见风拂过树叶的声音,身体因为寒冷和捆绑而僵硬疼痛,思绪却在疲倦和紧张之下越发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