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问她,温思远这次醒来,有没有遭受什么刺激。
她回想了下,摇头,“他醒来就咳嗽,没有说话,也没做过什么事。”
医生说:“片子要等一下才能出来,等看完片子再确定是上消化道还是呼吸系统出血,这段时间让他继续卧床休息吧,尽量减少各方面刺激,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方面的。”
陆眠闻言就皱紧了眉心。
她是想要乘胜追击赶紧离婚的,这么一来,又得拖下去。
她感觉自己已经被消耗得太多,实在不想再忍下去了,余玲这个瓷器一样的婆婆还不够,现在连温思远的身体她也要忌惮吗?
不过这些话她并没有和医生说,毕竟医生只是做自己的本职工作而已,她敷衍地点了点头。
冲洗回到病房,护士刚给温思远在另一只手重新扎了针输液,临走时候叮嘱温思远道:“别再乱动了啊,你右手已经肿了,这次要是再滚针,就只能往肘静脉或者脚上扎了。”
护士离开后,陆眠走去病床边,坐在椅子上。
温思远这会儿倒是很清醒,他看着她,却没有说话。
他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像个死人,还是个仪容邋遢的死人,下巴上是胡渣,头发也凌乱,以往熨得一丝不苟的衬衣,现在皱皱巴巴。
陆眠拿出了手机,“我给你的助理周媛打个电话吧,叫她过来陪你。”
“眠眠,”他开了口,嗓音干哑,“我想过了……”
陆眠要拨电话的手指顿住。
她想,他应该是想通了,打算签字了。
然而,温思远的唇动了几番,最后非常扭曲地轻轻扯了下唇角,说:“这次,我可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