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玲会对他失望的,他后知后觉地想到,余玲是世界上最后一个会无条件信任他的人。
衬衣扣子扣到一半,他听见外面病房中传来一点声响,似是什么重物倒地。
他意识到什么,转身冲出去。
余玲果然倒在地上,人并没失去意识,身体发颤,嘴唇绀紫,是典型的发病症状。
“药呢?”他拉开余玲的包,在里面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
按理说余玲一般出门都会带药在身边,他将东西全都倒在地上,还是看不到药,便立刻起身出去到护士台求救。
幸而这是医院,护士和医生很快过来,帮余玲采取了必要的急救措施。
本来属于温思远的病床,余玲却躺了上去。
等余玲状况稳定后,医生护士离开,温思远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觉得一切都很荒诞。
余玲因为被注射了镇静剂,这会儿闭着眼,他不知道她是不是睡着了,他静静地坐了很久,直到桌上自己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起身过去,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眠眠”。
他攥着手机,隔了几秒才接起电话。
病房里静悄悄,他嘴唇动了动,也没能发出声音。
陆眠开了口:“温思远?”
他艰难地挤出声:“什么事?”
“你要是方便的话,下午和我去民政局办一下手续吧?”陆眠语气淡淡的,似乎不带任何情绪,“也不能一直拖着。”
他没有说话。
陆眠“喂”了一声,“能听见吗?”
他靠住墙壁,身体无力地滑下去,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