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理论上麻醉之后的部分是没有知觉的,但过于清晰的声音还是让禅院甚尔感觉到一阵接近于虚幻的疼痛,但旋即又消隐了,比起隐隐约约的疼痛来说,医用橡胶手套这样的异物接触到身体内部这个认知更让甚尔有不适的感觉,他不自觉咬了一下嘴唇,忍耐住想要起身推开的冲动。
触感...好像不对......
过亮的无影灯的光线带来的不应期使得甚尔即便睁开眼睛也不能立刻恢复视野,但即便视觉受到了限制,他这时候也能很清楚地意识到抵住自己嘴唇的是手指。
甚尔卸掉了牙齿上的力气,真人的体温向来偏低,他忍不住用牙齿压了压主动探入口中的手指以示报复。
因为控制了力气的原因,真人并不觉得疼,反而隐隐有种好玩的感觉,但甚尔的表情显然不太愉快,他不得不遗憾地抽出因为沾了唾液而带了一层水光的手指,低头凑到产床旁边:“甚尔现在有痛的感觉吗?刚刚想咬嘴唇是因为麻醉了还是疼吗?”
“没有,不疼。”
“那甚尔为什么想咬自己的嘴唇?”真人不依不饶地追问。
“...你今天好烦,我累了。”腹腔的拉扯和挤压感让甚尔下意识联想到了之前看过的手术步骤,他有些急促地推了推真人凑到旁边的脸颊,“你去看好宫野医生那边有没有需要搭把手的。”
禅院甚尔并不担心这个手术会有什么问题,他向来对自己的身体有信心,只是到这时候不免有些失却了等待的耐心。
“是想早点看见惠吗?”真人起身问。
“你好烦。”甚尔再次抱怨,语气里带点催促的意味,异物感和不应期已经在和真人的对话中度过了,所以这时候竟不像是在手术室里边,倒有种放松时候闲聊的感觉,他微微侧头剜了真人一眼,“我这边看不见。”
“所以就是很想看见惠。”真人嘴里嘟囔着起身,他其实一直有用□□在注意着情况,只不过不知道真人咒灵身份的甚尔当然不会清楚。
接下来的一切都算得上顺利
,惠的个头不大,宫野明美顺利地把小小的婴孩从本不应该存在的肉红色器官里边取出,真人只看了一眼就有些嫌弃地移开了眼,小小的婴孩浑身皱巴巴的,皮肤是有些显黑的肉红色,五官皱巴巴地挤作一团,连哭嚎都还不会。
“惠好丑噢,甚尔。”不知道是否应该算孩子血亲的咒灵向产床上的伴侣抱怨,然后又毫不客气地把小孩子从尽职尽责的医生手里抢了过来抱到了甚尔的旁边。
真人这时候才算是有些认真地看了看小小的禅院惠,惠的眼睛从出生的时候就睁着,是和甚尔如出一辙的绿宝石的颜色,真人这时候才觉得小小的婴孩还是有几分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