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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幕,恰巧被三人中不甘耐心等待,在朝园四周闲逛的袁成看个正着。

此后半个月,隔三差五就会有路人在袁成落单的时候从他身边经过,闲聊两句“刁奴叛主”或是“铲除异己,加官进爵”。

久而久之,本就不坚定的心智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在秦山的鲜血中,袁成的眼也红了。

李沅着看外头岁月静好,明媚的春光撒向园中绽放的花朵,更显春景生机勃勃,手上轻抚过玉容卿的脸颊,替她捏捏肩膀,松松筋骨。

他做过什么坏事吗?

他听了卿卿的建议没有亲手取沈一方性命,更没有对苟延残喘的秦山多看一眼。

若是沈一方能敞开心扉对同伴坦诚一些,或是袁成的心智再坚定一些相信同伴,他做那些事也不过是徒劳,错的是他们人人为己,自以为能耐不小可以掌控局面,自己拿主意。

一群跳梁小丑,还以为抓住了什么难得的机遇,还以为窥见了天机,不过是夜郎自大。

于是一个个都成了他手中的棋子。

一点意思都没有,还不如给卿卿捏肩膀来的舒心。李沅轻笑着低下头吻在她颈子上,舔舐着他前几日留下的咬痕,所过之处滑过一道水光,心中空虚的寒冷就这样被她填满。

“好痒。”玉容卿翻着账本,半边衣裳都要被身后不老实的李沅给剥下来了。

单手拿书向身后打去,轻轻敲在他头上,玉容卿正色道:“相公不要轻薄于我,如今天色还早呢,也不怕给人看见。”

李沅自然是不怕的,又不是第一次了。

正是有了玉容卿的次次默许,他才敢这般得寸进尺,双手宽松的搂着她的肩膀,下巴靠在她头顶上,勉强弯下腰才能亲到她的脸。

略显失落道:“我听岳父大人说,卿卿又要去走商了,一去又是三两个月,只留我自己在家中……”

说起这事儿,玉容卿也很无奈。春日第一趟走商是各个商家的大事,原本世道不太平,愿意出去走商贸易的人就少,爹爹年纪大了马都骑不稳,如若她这个做少东家的不带人去护送,哪还有人愿意给玉家跑腿卖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