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后娘娘捧在掌心的宝贝儿子竟然纡尊降贵的来到了永定王府,真是稀奇。
李沅在心底冷笑一声,等他走到面前时,勉强扯出一个笑脸,“府宅简陋,让七弟见笑了。不知七弟到此有何贵干?”
“你装什么?”李仲伟来势汹汹,憋了一早晨的怒气终于逮到李沅来发泄。
“西南剿匪的事儿不是你的份内之值吗?父皇问起来的时候,你一声不吭,故意把事儿往我身上推,你还真是有心机啊。”
两人就站在王府花园的小道上,隔着不远便有丫鬟家丁来往行走,李仲伟说话也不避人,生怕人不知道是李沅自己做了“亏心事”。
李沅比李仲伟高了半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副怒不可遏的模样,心底竟然升起莫名的愉悦感。
像在看一只胡乱咬人的小狗。
原来平阳王说的“七皇子愚钝”并不是说笑,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李沅还以为皇后生养的老七有多聪慧,没想到还是一支养在温室里的花,稍微吹点风都害怕。
李沅也明白了为什么平阳王会选他做傀儡,虽然老七脑子笨点儿好控制,但老七后面靠着皇后,正统血脉不容藐视。
而没有母家做靠山的他,虽然也就成了最好被拿捏的对象。
李沅微笑着对李仲伟说:“七弟可真是怪罪我了,去西南剿匪这么好的事儿哪里轮得到我呢?”
“好事?”李仲伟皱起眉头,“西南山偏路远,空气潮湿地也泥泞,山匪又狡猾残忍,你从前是做将军的,舞刀弄枪、保家卫国都是你的分内事,你不去谁去?少在这里跟我狡辩!”
青年说话□□味十足,似乎过来王府一趟就是为了要骂李沅一顿出出气。
李沅丝毫没有生气,彬彬有礼,和气地请他去正厅上坐,一边走一边向他解释此事的利害。
“此次父皇派你去西南,完全是为了让七弟你多一次历练的机会。到时你得胜归来,少则加封王候爵位,多则……”李沅欲言又止,暗示他说,“太子之位始终没有定论,七弟就不想想是为什么?”
在朝局动乱的时候,太子之位与未来的皇位画了等号,对皇子们而言是绝对无法抵抗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