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一旁的薛氏见到丁三爷顺着额头流下来的血吓得惊叫出声,忙不迭扯出帕子去替他擦拭,可还没碰到人,就被丁三爷一个大力推开,狠狠摔倒在地。
“蠢妇!全都是因为你,才会闹得家中如此不宁,我这就休了你!”丁三爷扯着袖子胡乱抹了抹脸上的血,顿时将多半张脸抹得血迹模糊,“爹啊,我现在就把这个搅家精休了,求您千万别在这个时候把我分出去,儿子不想下半辈子被人戳脊梁骨活着!”
父母健在,却被单分出去,被扣个不孝的帽子事小,失去了将军府的荫庇和这偌大家产在老爷子死后的瓜分资格,丁三爷断断不能忍。
薛氏听到他竟然要休了自己,哪还顾得上其他两房人在场,哭嚎一声就爬起来扑向丁三爷:“好你个丁老三,你敢休了我?你也不想想你自己是个什么货色!文不成武不就,肩不能提手不能扛,如果不是靠着爹娘兄弟,就你这样的,老婆孩子都养活不了,就是废物一个!我嫁给你这么多年,福没享到不说,大半嫁妆都给你填了黑债,还要忍着你一房又一房往院里抬姨娘!这么憋屈的日子我都跟着你过下来了,你现在却要休了我?我告诉你,没门!我就算是死了,也要埋进你们丁家的祖坟!”
说罢,薛氏松开揪着丁三爷头发的手,起身就踉踉跄跄冲向屋墙。
众人被吓了一跳,离得近的婆媳丫鬟就要去拦,却被一声爆喝镇住了脚步。
“让她去死,谁也别拦着!”
丁老将军面色阴沉地看着状若癫狂的薛氏,见她还没触到墙壁就腿脚一软瘫倒在地,一字一句道:“只要你今天敢死在堂上,我必定成全你,让你葬入我丁家祖坟。”
薛氏被老爷子从未有过的肃杀语气吓得险些喘不过气来,哪里还敢再撒泼,瘫在原地捏着帕子捂脸嘤嘤低泣。
一窝的怂货,只敢窝里横!
丁老将军看着臊眉耷眼的丁三爷,又看看形容狼狈的薛氏,若之前说把他们分出去是一时气急,现下却是越想越该如此。